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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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YK公司響當當的招牌擺在這裏，要招幾個新人根本不是難事。
很快，人事部就從一堆應聘者中篩選出了三個。
加上林薇和原本就在門店工作的晏溪和施野，新老員工一共六人，組成了新的工作團隊。
至於總公司那邊的概念團隊，依舊按照分工全力做好配合。
周一早晨，新人正式到崗，門店裏頓時熱鬧起來。
大家互相介紹交流，氣氛十分融洽。
“不是還有一個實習生嗎？”新來的年輕姑娘好奇地四處張望，“怎麽沒看見呢？”
“他請假了，最近幾天不過來。”晏溪將工牌一一發給眾人。
明知道小葉今天不會出現在店裏，晏溪還是忍不住朝門外看了一次又一次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，好像只是一種習慣而已。
自從那晚氣氛詭異的談話過後，他們之間一直沒有好好交流過，兩個人各自忙碌，除了交接班時短暫地碰個面，其餘時間幾乎見不到。
晏溪以為等到新店員過來，壓力緩解了就會好一些，但沒想到，新人報到的前一晚，收到了小葉的請假條。
他一口氣請了五天假，因為時間太長，超出了晏溪的權限，假條還是去總公司批的。
晏溪隱約察覺到，實習生在賭氣。
但緣由是什麽，他猜不到。
因為店裏招了新人？還是介意林薇的到來？又或者是……那晚的談話裏他說錯了什麽話？
“晏店長，你今晚直播嗎？”紮著馬尾的姑娘滿臉期待。
“今天休息，周三會有一場，”晏溪把手裏的冊子遞給對方，“小伍不是在整理庫存嗎？應該用得上，你去給她拿過去。”
“晏店長……”馬尾姑娘一臉怨念。
“怎麽了？”晏溪心想，是因為讓她跑腿，不樂意了麽？
“我才是小伍，”姑娘拎起自己的工牌，“庫房裏那個是小魏。”
晏溪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林薇的加入，給晏溪幫了大忙。
除了快速熟悉目前工作，她還擔負起了培訓三位新人的重任。
中午，剛下早班的兩個人坐在蟹黃包店吃飯。
“三天了，”林薇分開手指，在空中晃了幾下，“你把他們幾個人還分不清嗎？”
晏溪扶額，“掛上工牌認識，摘掉工牌就忘了。”
林薇將三人的證件照翻拍下來，傳給晏溪。
然後一邊劃動手機屏幕，一邊進行講解：
“記住，小伍喜歡紮馬尾，左邊臉頰上有顆痣，小魏喜歡披頭發，下巴圓一些，皮膚偏黑，把這兩個女生認清楚，剩下就小趙一個男的，應該很好分辨吧？”
晏溪盯著三張差不多的臉，咽下一口空氣，“行吧，我努力。”
此時，熱騰騰的包子上了桌，香氣四溢。
林薇拿起筷子，手機響了。
剛給晏溪傳完照片，她的手機就晾在桌上，屏幕上【趙清清】三個字十分顯眼。
林薇伸手按了掛斷。
晏溪遞給她一盤調料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不想接，”林薇夾起包子，“餓死了，先吃飽再說。”
“那小姑娘人挺不錯的。”晏溪說。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林薇一口下去，香得直瞇眼，“晏溪，原來你小子平時吃這麽好。”
“以後你也能天天吃，”晏溪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長隊，“只要有耐心就行。”
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關於趙清清的話題。
吃完飯，一起出了店門，林薇突然說：“施總經常不在公司，那幫老東西又總是陽奉陰違，她也不容易。”
晏溪楞了半分鐘才跟上她跳躍式的思維，“你說趙清清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她找你幫忙？”晏溪看了林薇一眼。
林薇：“我雖然沒什麽大的本事，但應付那些老油條還略有些經驗，正好可以給她傳授一二，免得被人欺負。”
晏溪覺得奇怪，“你們倆什麽時候熟悉起來的？”
林薇視線停在腳尖上，“就是辦理調職手續那幾天，她請我吃了兩頓飯。”
晏溪沒再多問，兩人並排朝門店走去。
“那個小葉實習生……”林薇看著晏溪的側臉，問道，“不會是不來了吧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”晏溪否認得很快，“他假到了就回來。”
林薇腳步緩慢，若有所思。
晏溪在路邊停下來等她，“你怎麽跟被人偷了魂似的。”
“我很好啊，”林薇甩甩頭發，仰頭一個深呼吸，“生活明朗，萬物可愛，混蛋也不少。”
又過了兩天。
按理說今天施野該銷假回來上班了，但是過了交班時間，卻不見人影。
晏溪站在櫥窗前，一邊指揮新員工調換陳列背景，一邊不住地看向門口。
林薇抱著胳膊，繞著吧臺不停踱步，看起來也有些心神不寧。
晏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，沒有信息。
不來上班，也沒有請假申請，最近連公寓都沒有回來過，難不成真的被林薇說中，小葉不來了？
就算是辭職也得說一聲吧。
但是話說回來，一個兼職實習生而已，哪有什麽辭不辭職的。
晏溪自己跟自己辯論，打得不可開交。
林薇踱了半天步子，終於挪到晏溪旁邊，咳嗽一聲：“那什麽，你問問唄，到底來不來，給個準話，別讓人跟受刑似的，這在等半天。”
晏溪示意小魏把新款宣傳卡擺在最高那個展臺上，“等誰？”
林薇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，“不是你說的實習生今天上班麽。”
晏溪給展臺蓋上防塵玻璃罩，拍拍手，“你等他做什麽？你早班下了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嗨，我就是好奇那實習生長得帥不帥。”林薇搓了搓手指，呵呵兩聲，踱著步子又走了。
晏溪皺眉嘀咕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對帥哥感興趣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手機響了。
晏溪接起電話，沒等開口，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。
“晏哥，你快過來，那只臭狗又把我咬住了……”
晏溪趕過去的時候，施野正躲在一棵大樹背後，雙手扒著樹幹。
大狼狗死死咬著他的褲腳，嘴裏發出沈悶的嗷嗚聲。
狼狗毛發淩亂，爪子上全是泥濘，不知道是在哪裏沾上的。
隨著它的動作，那些泥濘蹭了一半在施野褲腿上。
晏溪喊了一聲：“大帥！松口。”
狼狗回頭看到晏溪，眼神一亮，立刻張嘴松開施野，撒腿朝晏溪跑來。
但它沒有像平時那樣，撲到晏溪身上搖尾巴，而是咬住晏溪的褲腿，發出連續的嗷嗚聲，兩只後腿在地上用力。
“這狗是不是中邪了？”
施野從樹後面走出來，拍打著褲腿，氣沖沖地問：“我到底哪裏惹你了，每次看見都要咬我。”
被它咬住困在這裏十幾分鐘，泥巴都幹了。
“孫奶奶上次把門加固了，你是怎麽跑出來的？”晏溪安撫地摸著大帥的腦袋，想讓它松開口。
狼狗一邊拽著晏溪的褲腿，一邊側身往前走，“嗷嗚”聲愈發焦急。
晏溪終於發現了不對勁。
“你是不是想帶我去什麽地方？”
狼狗終於松開嘴，朝前跑了兩步，然後停下來，哈著氣看向晏溪。
晏溪神色一凜，拽上施野，“快走，跟過去。”
狼狗帶著他們二人，幾乎是一路狂奔到小院門前。
院子的鐵柵欄被加高了，靠近花園的土裏卻被挖出了一個大大的坑，看來狗就是從那裏跑出來的。
狼狗低下身子，四肢緊貼在地面，匍匐著鉆了進去。
進去以後，隔著鐵門沖晏溪大聲吼叫。
晏溪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，拍打鐵門，大聲喊著孫奶奶。
回應他的除了狗叫聲，只有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情況不對，報警吧。”晏溪剛拿出手機，餘光瞥見人影一晃。
施野一腳踩在柵欄門的橫桿上，手臂用力向上猛拽，將整個身體都提起來，接著一個利落地翻身，一躍而下。
落地後，他從裏面擰開門鎖，將晏溪放了進來。
狼狗見到施野闖入自己地盤，竟然沒有再吠叫，而是飛快地帶著他們朝裏面跑去。
晏溪緊跟而上，心裏的擔憂愈發強烈。
院子與客廳之間有一截幾米長的走道，推開虛掩的紗門，眼前的景象讓晏溪心猛地一揪。
孫奶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，臉上毫無血色。
施野伸手去探孫奶奶的呼吸，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
“晏溪，打急救電話！”
情急之下，他直接叫了晏溪的名字。
晏溪打電話的時候，施野迅速而冷靜地將孫奶奶放平在地面，讓她的臉側向一邊，保持呼吸道的通暢。
接著，雙手以標準的姿勢開始做心肺覆蘇。
一下又一下，拼命與死神做最後的抗爭。
晏溪看到施野手臂微微發抖，知道他力氣即將用盡，想要上前替換他。
施野搖頭，喘著氣說：“你去門口等救護車。”
晏溪沒有多說，直接起身朝門外跑去。
這裏地形覆雜，車輛不好進，如果沒有人引導，救護車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。
狼狗看著飛奔出去的晏溪，又看看跪在孫奶奶身邊的施野，狗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糾結的表情。
最後，它還是選擇留了下來。
十分鐘後，救護車停在巷口，燈光急速閃爍。
晏溪帶領急救人員，擡著擔架穿過狹窄的巷子，一路奔跑趕往小院。
初冬的天氣，施野後背幾乎濕透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，汗水沿著臉頰滴進領口，他已經精疲力盡，還在咬牙堅持。
順利將孫奶奶交給醫生，施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雙臂僵硬地垂在兩側，連撐住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好在還有晏溪，及時扶住他的肩膀，將人穩穩地接到自己手中。
“沒事，靠著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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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K公司響當當的招牌擺在這裏，要招幾個新人根本不是難事。
很快，人事部就從一堆應聘者中篩選出了三個。
加上林薇和原本就在門店工作的晏溪和施野，新老員工一共六人，組成了新的工作團隊。
至於總公司那邊的概念團隊，依舊按照分工全力做好配合。
周一早晨，新人正式到崗，門店裏頓時熱鬧起來。
大家互相介紹交流，氣氛十分融洽。
“不是還有一個實習生嗎？”新來的年輕姑娘好奇地四處張望，“怎麽沒看見呢？”
“他請假了，最近幾天不過來。”晏溪將工牌一一發給眾人。
明知道小葉今天不會出現在店裏，晏溪還是忍不住朝門外看了一次又一次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，好像只是一種習慣而已。
自從那晚氣氛詭異的談話過後，他們之間一直沒有好好交流過，兩個人各自忙碌，除了交接班時短暫地碰個面，其餘時間幾乎見不到。
晏溪以為等到新店員過來，壓力緩解了就會好一些，但沒想到，新人報到的前一晚，收到了小葉的請假條。
他一口氣請了五天假，因為時間太長，超出了晏溪的權限，假條還是去總公司批的。
晏溪隱約察覺到，實習生在賭氣。
但緣由是什麽，他猜不到。
因為店裏招了新人？還是介意林薇的到來？又或者是……那晚的談話裏他說錯了什麽話？
“晏店長，你今晚直播嗎？”紮著馬尾的姑娘滿臉期待。
“今天休息，周三會有一場，”晏溪把手裏的冊子遞給對方，“小伍不是在整理庫存嗎？應該用得上，你去給她拿過去。”
“晏店長……”馬尾姑娘一臉怨念。
“怎麽了？”晏溪心想，是因為讓她跑腿，不樂意了麽？
“我才是小伍，”姑娘拎起自己的工牌，“庫房裏那個是小魏。”
晏溪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林薇的加入，給晏溪幫了大忙。
除了快速熟悉目前工作，她還擔負起了培訓三位新人的重任。
中午，剛下早班的兩個人坐在蟹黃包店吃飯。
“三天了，”林薇分開手指，在空中晃了幾下，“你把他們幾個人還分不清嗎？”
晏溪扶額，“掛上工牌認識，摘掉工牌就忘了。”
林薇將三人的證件照翻拍下來，傳給晏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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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記住，小伍喜歡紮馬尾，左邊臉頰上有顆痣，小魏喜歡披頭發，下巴圓一些，皮膚偏黑，把這兩個女生認清楚，剩下就小趙一個男的，應該很好分辨吧？”
晏溪盯著三張差不多的臉，咽下一口空氣，“行吧，我努力。”
此時，熱騰騰的包子上了桌，香氣四溢。
林薇拿起筷子，手機響了。
剛給晏溪傳完照片，她的手機就晾在桌上，屏幕上【趙清清】三個字十分顯眼。
林薇伸手按了掛斷。
晏溪遞給她一盤調料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不想接，”林薇夾起包子，“餓死了，先吃飽再說。”
“那小姑娘人挺不錯的。”晏溪說。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林薇一口下去，香得直瞇眼，“晏溪，原來你小子平時吃這麽好。”
“以後你也能天天吃，”晏溪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長隊，“只要有耐心就行。”
兩個人都沒有再提起關於趙清清的話題。
吃完飯，一起出了店門，林薇突然說：“施總經常不在公司，那幫老東西又總是陽奉陰違，她也不容易。”
晏溪楞了半分鐘才跟上她跳躍式的思維，“你說趙清清？”
“嗯。”
“所以她找你幫忙？”晏溪看了林薇一眼。
林薇：“我雖然沒什麽大的本事，但應付那些老油條還略有些經驗，正好可以給她傳授一二，免得被人欺負。”
晏溪覺得奇怪，“你們倆什麽時候熟悉起來的？”
林薇視線停在腳尖上，“就是辦理調職手續那幾天，她請我吃了兩頓飯。”
晏溪沒再多問，兩人並排朝門店走去。
“那個小葉實習生……”林薇看著晏溪的側臉，問道，“不會是不來了吧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”晏溪否認得很快，“他假到了就回來。”
林薇腳步緩慢，若有所思。
晏溪在路邊停下來等她，“你怎麽跟被人偷了魂似的。”
“我很好啊，”林薇甩甩頭發，仰頭一個深呼吸，“生活明朗，萬物可愛，混蛋也不少。”
又過了兩天。
按理說今天施野該銷假回來上班了，但是過了交班時間，卻不見人影。
晏溪站在櫥窗前，一邊指揮新員工調換陳列背景，一邊不住地看向門口。
林薇抱著胳膊，繞著吧臺不停踱步，看起來也有些心神不寧。
晏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，沒有信息。
不來上班，也沒有請假申請，最近連公寓都沒有回來過，難不成真的被林薇說中，小葉不來了？
就算是辭職也得說一聲吧。
但是話說回來，一個兼職實習生而已，哪有什麽辭不辭職的。
晏溪自己跟自己辯論，打得不可開交。
林薇踱了半天步子，終於挪到晏溪旁邊，咳嗽一聲：“那什麽，你問問唄，到底來不來，給個準話，別讓人跟受刑似的，這在等半天。”
晏溪示意小魏把新款宣傳卡擺在最高那個展臺上，“等誰？”
林薇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，“不是你說的實習生今天上班麽。”
晏溪給展臺蓋上防塵玻璃罩，拍拍手，“你等他做什麽？你早班下了就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嗨，我就是好奇那實習生長得帥不帥。”林薇搓了搓手指，呵呵兩聲，踱著步子又走了。
晏溪皺眉嘀咕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對帥哥感興趣了？”
話音剛落，手機響了。
晏溪接起電話，沒等開口，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。
“晏哥，你快過來，那只臭狗又把我咬住了……”
晏溪趕過去的時候，施野正躲在一棵大樹背後，雙手扒著樹幹。
大狼狗死死咬著他的褲腳，嘴裏發出沈悶的嗷嗚聲。
狼狗毛發淩亂，爪子上全是泥濘，不知道是在哪裏沾上的。
隨著它的動作，那些泥濘蹭了一半在施野褲腿上。
晏溪喊了一聲：“大帥！松口。”
狼狗回頭看到晏溪，眼神一亮，立刻張嘴松開施野，撒腿朝晏溪跑來。
但它沒有像平時那樣，撲到晏溪身上搖尾巴，而是咬住晏溪的褲腿，發出連續的嗷嗚聲，兩只後腿在地上用力。
“這狗是不是中邪了？”
施野從樹後面走出來，拍打著褲腿，氣沖沖地問：“我到底哪裏惹你了，每次看見都要咬我。”
被它咬住困在這裏十幾分鐘，泥巴都幹了。
“孫奶奶上次把門加固了，你是怎麽跑出來的？”晏溪安撫地摸著大帥的腦袋，想讓它松開口。
狼狗一邊拽著晏溪的褲腿，一邊側身往前走，“嗷嗚”聲愈發焦急。
晏溪終於發現了不對勁。
“你是不是想帶我去什麽地方？”
狼狗終於松開嘴，朝前跑了兩步，然後停下來，哈著氣看向晏溪。
晏溪神色一凜，拽上施野，“快走，跟過去。”
狼狗帶著他們二人，幾乎是一路狂奔到小院門前。
院子的鐵柵欄被加高了，靠近花園的土裏卻被挖出了一個大大的坑，看來狗就是從那裏跑出來的。
狼狗低下身子，四肢緊貼在地面，匍匐著鉆了進去。
進去以後，隔著鐵門沖晏溪大聲吼叫。
晏溪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，拍打鐵門，大聲喊著孫奶奶。
回應他的除了狗叫聲，只有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情況不對，報警吧。”晏溪剛拿出手機，餘光瞥見人影一晃。
施野一腳踩在柵欄門的橫桿上，手臂用力向上猛拽，將整個身體都提起來，接著一個利落地翻身，一躍而下。
落地後，他從裏面擰開門鎖，將晏溪放了進來。
狼狗見到施野闖入自己地盤，竟然沒有再吠叫，而是飛快地帶著他們朝裏面跑去。
晏溪緊跟而上，心裏的擔憂愈發強烈。
院子與客廳之間有一截幾米長的走道，推開虛掩的紗門，眼前的景象讓晏溪心猛地一揪。
孫奶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，臉上毫無血色。
施野伸手去探孫奶奶的呼吸，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。
“晏溪，打急救電話！”
情急之下，他直接叫了晏溪的名字。
晏溪打電話的時候，施野迅速而冷靜地將孫奶奶放平在地面，讓她的臉側向一邊，保持呼吸道的通暢。
接著，雙手以標準的姿勢開始做心肺覆蘇。
一下又一下，拼命與死神做最後的抗爭。
晏溪看到施野手臂微微發抖，知道他力氣即將用盡，想要上前替換他。
施野搖頭，喘著氣說：“你去門口等救護車。”
晏溪沒有多說，直接起身朝門外跑去。
這裏地形覆雜，車輛不好進，如果沒有人引導，救護車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。
狼狗看著飛奔出去的晏溪，又看看跪在孫奶奶身邊的施野，狗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糾結的表情。
最後，它還是選擇留了下來。
十分鐘後，救護車停在巷口，燈光急速閃爍。
晏溪帶領急救人員，擡著擔架穿過狹窄的巷子，一路奔跑趕往小院。
初冬的天氣，施野後背幾乎濕透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，汗水沿著臉頰滴進領口，他已經精疲力盡，還在咬牙堅持。
順利將孫奶奶交給醫生，施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雙臂僵硬地垂在兩側，連撐住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好在還有晏溪，及時扶住他的肩膀，將人穩穩地接到自己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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